夜,明日再作打算。
“不行,事不宜迟。现在正处于阴魂活跃旺盛的子时,我们应即刻上山!”我肯定对他道。
“什么,现在去墓地?”听到我半夜上坟山的安排,温成华吃惊不已。
我再次点头,坚定道:“白天阳气弱,不利于鬼气滋长,若是要办事,还得是在夜里。”
摸出一枚留有静和法师法印,并蘸取朱砂写就的护身符和一串八帝钱,递与温成华道:“温先生,有我在,您别害怕!”
他郑重点头:“闵师父,我不怕。”
行走在夜里的犬背山,一路仅有手机电筒映照地面的光。自坟茔逐渐密集,一路我看到阴魂无数,遂右手持三清铃,左手抛洒着黄表纸。
客气地低语:“各位老人家,晚辈受温家后人所托,赴阴宅处理家族内事。叨扰到各位的清静。还请莫怪,得罪实属无意!”
活人应当尊重,对逝去的先人们更是如此。
作为阴阳师,对鬼神须有真诚的敬畏,阴魂们有的在拾捡散落的纸钱,有的听到我的话,悄然点着头,退至一边为我们让道。
进入温家祖坟,我让司南在岔路口等待就成。
明白我在看事,他自是懂得不予插手,嘱咐我若难以对付,便即刻唤他。
我答应着,和温成华片刻不停留地向温才亭夫妇的坟墓走去。
温才亭坟墓的一侧汉白玉雕砌的石柱,竟坐着一位穿着破旧的棉布青衫,垂着头、书生模样的人。这不正是周品如吗?
我停下脚步,轻声喊着:“周先生。”
温成华顺着我的目光,只能看到一团空白,但他明白周品如正在他高祖父的坟墓处,脸刷地变得苍白,身体亦有些颤抖……
我回头不住安慰:“别怕。”
坐在墓碑柱头的周品如惊愕抬起脸,那张蜡黄瘦削的脸,是典型重病辞世之人的特征,泛黄的眼白在阴沉目光下,显得非常骇人。
“你是?”周品如的声音森森的,如一汪冰水灌入耳膜一般。
“我是温才亭子孙所请阴阳师,有些事,我想与您谈谈。”我直视着周品如。
他闻言激动起来,身子飘浮在半空中,泛黄的眼白泛出,黑色瞳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