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让浔哥给对门的花婶家送过去。
这年景大家都不好过,还是别占人家便宜了。
浔哥跑出去,桑宁又抓两把灰面丢锅里,灰面和水搅合在一起,变成灰白色糊糊,糊糊冒泡,家里唯一的调料盐丢进去一点,发黄的野菜也丢进去。
灰糊糊颜色更难看了,还泛着一丝苦气,就这桑宁肚子都忍不住咕咕叫起来。
真是太苦了,竟然连手里捧着窝窝头都做不到啊。
现代关铁窗里,日子都比这好一百倍!
浔哥进门闻见面糊香,立马奔进灶屋,看到灶台边的两碗黑糊糊,他先是一喜,接着又不舍得,吞着口水推开碗说:“阿姐有伤,阿姐吃,浔哥不饿!”
桑宁强硬的塞小娃手里,从火坑里扒拉出一节子烧透的木头,在地上写下:吃,咱俩身子太差了,不吃饱不用人砍,自己都能把自己饿死。
姐弟俩对头坐着,捧着陶碗吸溜糊糊,一入嘴微微发苦,又带着麦子原始的麦香,咽下去时微微拉嗓子,桑宁每咽一下,脖子就疼一下,一咽一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