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常安神色平淡,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我赶回北镇门的时候,已经乱了。
镇门口人挤人,找她都废了老大劲儿,刚瞅见她,就听那些流寇喊她吃屎丫头,还说被她骗了,今个一定要杀了她什么的,对着她又是拉弓又是射箭的,我一着急就对着她的胯骨轴来了一脚。
看到老爹嫌弃的眼神,穆常安摊手:“不这样,她早死了!”
“我就不信你当时没有别的法子救她,你就作罢!”穆老爹恨铁不成钢,觉着他们老穆家这辈子要绝根儿了,“哪个小丫头不喜欢知冷知热的男人,你倒好…嗐!该你找不到媳妇!”
穆常安不承认,只说,“找不到正好,你也看出来了,你儿子我娶谁就是祸害谁。”
再说,就凭那丫头比藕孔都多心眼子,他还是不娶的好。
从太阳东升跑到太阳西落,火辣辣的太阳少了一丝温度 ,让人好受不少,小道路边却出现了不少流民,形容枯槁,麻木、机械的拖着双腿往前挪。
桑宁就是在这个时候醒的,睁眼就看到面对面睡着的浔哥,她放轻动作,呲着牙撑胳膊爬起来,先找到放了盐糖水的竹筒,打开喝了两小口。
也不敢多喝,不知道桑家庄现在什么情况,她还是省一点吧。
睡一觉,她的胯骨和大腿更疼了,找到剩下不多的药膏,给胯骨轴和大腿都涂了一层,最后剩下的一些涂在脖子上。
试着咳嗽两声儿,感觉嗓子没那么疼了,她一喜,张嘴准备试试,结果一出口就嘎了一声,又粗又哑又难听,和乌鸦有的一拼。
桑宁:……
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憋笑,桑宁脸腾地红了,掀开帘子就看到穆老叔抖动的肩膀,还有一旁用眼角嘲笑他的男人。
笑吧,笑吧,你们就笑吧。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卷起车上的麻布帘子,盯着外面,粗嘎嘎的问:“还有多久能到桑家庄?”
她是不认识路的,但是穆常安认识啊。
“还要两个时辰,小路不好走!”
桑宁捂着肚子,她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怎么给父子俩说啊。
咋说都感觉有点儿尴尬呢!
穆常安坐下右侧,桑宁睡在车厢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