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平儿寻得金钏儿,次日金钏儿便前往祥瑞银行赴任,贾芸悉心安排差事,又细细叮嘱诸多接待事宜,此事不必细说。
单道那贾环,为使姐妹们挣些体己银钱,真真儿是操碎了心。
这日在缀景楼中,迎春姑娘翻箱倒柜良久,方寻出一只箱子递与贾环。
箱内唯有寥寥几件首饰,其中最值钱者,乃是一只攒珠累丝金凤。
贾环将此金凤置于迎春头上试戴,而后取下,笑言:“二姐姐戴上这等华丽首饰,端的是好看至极。便典了它,换个五百两,待日后赚了银钱,我再送还回来。”
今日迎春身着一袭秋香色对襟褙子,下着藕荷色百褶裙,腰间系一条浅金色丝带,更显身姿婀娜。
她复又坐回榻上,那如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的面庞上,浮现淡淡浅笑,柔声说道:“我素日里并不喜这些奢华之物,环弟,你明日去打猎,定要小心谨慎。
莫要贪功冒进,猎场之上颇多危险,你如今为姐妹们谋这体己银钱,已然尽心尽力,切不可因打猎伤了自身。若有个好歹,叫我们姐妹可如何是好。”
贾环点头应道,走到迎春身旁坐下,大大咧咧靠在榻上,满不在乎地言道:“无人能伤得了我,二姐姐尽管放心。对了,这些日子骑射练得勤了,腰有些酸乏,二姐姐快替我捏捏。”
迎春微微一愣,旋即温柔浅笑,伸出玉手轻轻放在贾环腰间,轻柔揉捏起来。“你呀,总是这般不知爱惜自己。练骑射虽是好事,可也不能过度劳累。”
贾环舒服地眯起眼睛,嘴里嘟囔着:“二姐姐这手法真好,若是日后你嫁了人,我定要哭死。”
迎春手上动作不停,轻笑道:“你都行了冠礼,怎还说这等孩子气的话。”
贾环笑嘻嘻地爬过去,将头枕在迎春腿上,朝迎春眨眨眼睛道:“宝二哥有句话说得极是,等他死了,姐姐们再嫁人才好。”
迎春手指轻点贾环额头,嗔道:“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对了,你与林妹妹的事儿,日子可定了?”
贾环脑袋在迎春腿上蹭了蹭,郁闷道:“父亲昨儿才告知于我,订在明年三月,着实烦人,得半年不能与林姐姐相见呢。我方才去潇湘馆,紫鹃、雪雁那两个丫头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