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后,又听闻贾环曾有提剑追砍贾赦之事,她便更笃定邢大舅恐已遭遇不测。
只是此事她不敢声张,只能深埋心底。
若贾环知晓她心中所想,定会大呼冤枉,他可是在地下赌坊给邢大舅寻了个二十年包吃包住的去处。
那里既能让邢大舅每日受些皮肉之苦以戒赌,又能衣食无忧,可谓一举两得。
“岫烟姐姐在二姐姐处住得可还习惯?”
贾环面带温和笑意,向邢岫烟问候。
邢岫烟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忙笑道:“环兄弟,我在二姐姐处住得甚好。二姐姐待我极好,事事为我着想,我在那儿就如在家中一般自在。”
贾环点头道:“如此便好,若有人敢为难姐姐,姐姐切莫隐瞒,定要告知我和二姐姐。”
说罢,他又饮一杯酒,接着道:“二姐姐的奶娘,仗着身份,时常欺负二姐姐。
我不好直接对她动手,怕坏了二姐姐名声,姐姐可知我如何做的?”
“如何?”
邢岫烟双手捧着酒杯,微微颤抖。
贾环嘿嘿一笑:“我并未为难那奶娘,只是探得她有个宝贝儿子,极为疼爱。
我便使人每日去她家中,今日伤其手,明日伤其腿,吓得那奶娘赶忙归还了偷拿之物,再不敢踏入二姐姐院中半步。”
邢岫烟闻言,脸色骤变,手中酒杯险些掉落,忙道:“环兄弟,这……这法子未免太过狠毒。
虽说那奶娘可恶,可祸不及家人,这般行事,与恶人何异?”
贾环眨眨眼,一脸无辜道:“我本就未曾言明自己是善人。”
邢岫烟心中暗惊,只觉贾环如活阎王一般,又想到舅舅之事,更是心慌。
一旁的迎春将手中吹凉的桂花酒递给贾环,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轻笑道:“你莫要再吓唬岫烟,你每次惩戒人后不都赔了汤药费?那奶娘还谢过你呢。”
这一解释,更让邢岫烟惊愕不已。
原以为迎春性子柔和,不想竟也默许贾环这般行事。
此乃贾环潜移默化的影响,时日一久,迎春亦沾染上不少“江湖气”。
不止迎春,其他姊妹亦或多或少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