诰命也是指日可待。
柳嬷嬷念柳湘莲恭敬有礼,于其贫贱时亦以晚辈之礼相待,故对其关怀甚厚。
为其备齐行装,更写推荐信,嘱其至大同呈与冠军侯,可得照应。
柳湘莲重义,若独自前来,便持信求见柳强或贾环。
然今有薛蟠、张继宾同行,不愿因己的特殊关系,陷友人于尴尬,故与众人同参选拔。
柳湘莲见薛蟠神色自若,笑问:“薛大傻,我等三人,你的才能最弱,可我瞧着你好似胸有成竹,莫非有何妙策?”
薛蟠如今家道中落,每月挣的工钱都直接送到薛姨妈处,日子过得颇为紧巴。
此次前来大同,他的行头全是靠薛宝钗瞒着薛姨妈偷偷接济的。
即便如此,他那爱显摆的性子却是一点儿没改。
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枝花别在耳朵上,指着张继宾,嘿嘿笑道:
“我虽是个草包,但张呆子可有能耐!
就凭他能拉三石弓,哪个将军见了不喜欢?
只要他一口咬定得带上我才肯参军,想必那些将军也会卖他这个面子。”
说着,薛蟠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枪,虽是动作略显笨拙,但也有几分气势。
柳湘莲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倒是会盘算,不过张继宾这性子,真能如你所愿?”
张继宾听到他们提到自己,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地说道:“我听薛大哥的,薛大哥说咋办就咋办。”
说着,又用力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我分不清公鹿母鹿,但大周人和羌人我还是分得清的。
等到了战场上,我只射羌人。”
柳湘莲听了,嘴角微微一抽,看着这一呆一傻的组合,不禁有些头大,暗自感叹真是交友不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先过了选拔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就厚着脸皮去找冠军侯,给你这个薛大傻求份后勤的差事。”
薛蟠却像拨浪鼓似的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我这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哪能去做后勤之事。
我虽没什么大本事,但也想在战场上挣个功名,好让我母亲和妹妹能风风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