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发兵女真。
双方在抚顺以东、清河一带多次交锋,大周凭借先进火器,一路势如破竹,将女真打得节节败退,直退至抚顺马市,勉强抵抗。
这两处捷报频传,然而万众瞩目的玄武营却一直在大同按兵不动。
此般情形,不光朝堂众臣疑惑不解,就连大同府的百姓,也在各个茶楼酒肆中议论纷纷,猜测自家陛下为何迟迟不出兵。
且看那大同府最热闹的九边茶肆,驼铃声混着马鞭声,撞进雕花窗棂。
几个皮袄上结着盐霜的老牧民,蹲在门槛里边,烟锅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镶银马鞍,其中一人开口道:
“当年冠军侯雪夜破羌国,可是把斡难河的冰面都染红了,这回怎的……”
话还未说完,便被柜台后擦酒碗的老板打断。
那老板抹布甩得啪啪响,金镶玉耳坠晃成两串流星,嗔怪道:
“你懂个什么!
那年陛下带着三百先锋军绕到羌人王帐后头,等的不就是三月草枯马瘦?
如今漠北的雪还没化透呢。”
说着,蘸着酒水在榆木桌面上画了条蜿蜒曲线。
“等着瞧吧,这招叫引弓收缰。”
正说着,二楼雅间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只见穿狐裘的粮商,一把推开描金屏风,手里哗啦展开《九边舆图》,高声道:
“大同仓的粟米堆得顶破了瓦,昨日押粮官却说要往宣府调三万石——
定是要效仿霍骠骑千里奔袭!”
他指尖重重戳在阴山缺口,“当年冠军侯就是从这里……”
“错!大错特错!”
角落里站起个背铁胎弓的猎户,鹿皮手套拍在《邸报》上,震起茶沫。
“今早我在白登山瞧见玄武营在试新制的破甲锥,箭簇都是三棱带倒钩的。”
他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听辎重营的老王说,这些日子往杀虎口运的可不是粮草,全是生石灰和火油罐子!”
这边话音刚落,楼梯口忽然传来铁器叮当声。
满脸炭灰的铁匠扛着半人高的马镫挤进来,大声嚷嚷:
“狗屁石灰!兵仗局这半月要的全是精铁,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