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就在军营里,在战场上,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一定要赢,一定要打的对方屁滚尿流,一定要取了敌将的项上人头。
可从未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要打仗。
唐镜染走到窗边,慵懒地依靠着窗棂,半边身子都在窗户外。
她衣袂飘飘,就像一只挂在窗边的蝴蝶,随时都可能会飞走。
顾承景拧起了好看的眉头,伸手搂住她的腰身,将人拽回来:“不怕摔死你。”
柔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松开。
唐镜染一点儿都不抗拒和顾承景的亲密接触,她可求之不得。
她攀住顾承景的肩头,虽看不到完整的一张脸,但露出的眼睛和嘴巴无不在展示她明媚的笑容,昏暗的光线之下,那张脸却显得诡艳,就像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魅:“王爷舍不得我死?”
顾承景嫌弃地按住她的脑袋,将她从他身上剥离:“本王暂时还不想当鳏夫。”
这个词儿听起来不大吉利。
唐镜染咯咯地笑了起来,退到一旁坐下,旁若无人地翘起了二郎腿:“可王爷不是将我休了,就算我先死,你也当不成鳏夫。”
她用手支着下巴,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对了王爷,好歹我们夫妻一场,虽说我被你莫名其妙地休了,我这个人也不记仇,但你是不是应该给点我补偿?”
“你想要什么补偿?”
“送珠宝首饰太麻烦,不如折成元宝吧,金元宝银元宝,我都可以。”唐镜染掰着指头算,“也不要太多,各一万两,如何?”
锦行瞠目结舌,王妃可真敢开口呀。
一万两金,一万两银,都够三军将士吃好几天了。
顾承景转过身,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影绰绰:“本王没钱。”
锦行再一次瞠目结舌,王爷这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上京城可再找不出比王爷更有钱的人了。
凭一己之力养活军队,极乐堡的流水比国库还可怕。
这叫没钱?
唐镜染“嚯”的一声站起来:“你没钱?糊弄谁呢!”
刚刚萧逸洺可说了,金牌能上五层,都是靠银子养出来的,顾承景现在都在极乐堡的第六层待着了,能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