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渊商议去晏家的,从头到尾她都不曾和顾承景提及过。
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她的计划。
但顾承景不是那简单的人物。
“你是如何说服齐帝,跟我走的?”
“之前你说我中了七煞阵,所到之处必定是流血千里,伏尸百万。”顾承景也不隐瞒,“反正我就一个将死之人,若是死在南楚,岂不是北齐的幸事。”
“齐帝舍得?”
顾承景没有回答,他出现在了这儿,难道不就是最好的回答。
齐帝答应了,马不停蹄地答应了。
他是皇子,但更重要的是臣子。
生来就是为北齐抛头颅洒热血的。
从一开始,他就注定了不会是皇储,虽然是皇后挂名的儿子,但总归是挂名的,不是嫡子。
“顾承景。”
唐镜染漠然开口,那双冷漠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那般。
她直勾勾地盯着顾承景,并不拐弯抹角。
“你想当皇帝吗?”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问顾承景,也是最后一次。
顾承景脸上笑意一点点地磨灭,他凝视着脸上情绪未明的唐镜染:“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是南楚长公主唐晚,还是大阴阳师唐镜染,亦或者本王的王妃?”
这是一场豪赌,他不想输,也不能输。
景王府上下,还有他屯在边境的士兵,他都输不起。
“是本座唐突了。”
她敛去脸上的严肃,现在根本不是问这个的问题。
顾承景这么多年受七煞阵和毒的折磨,在景王府韬光养晦,尚未查出幕后黑手,他不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野心。
就算有,他也不可能真心实意地说出来。
“想。”
“嗯?”
出人意料的,唐镜染在听到那个字的时候都愣住了。
她猛地抬头,瞬间就撞入顾承景深邃的眼眸之中,那好似一个无底深渊,可那深渊并不让人害怕。
顾承景嘴角勾起笑:“虽然这是一场豪赌,但我也想押押注,大阴阳师唐镜染,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他笑的并不克制,和往常的严谨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