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了,唐镜染率先下了车。
白天的圣女宫倒是和晚上那种鬼气森森的感觉不一样,明亮又富丽堂皇。
有人等在宫门口,见了司昭的那张脸立刻就迎上来:“大祭司,圣女已经在等着了。”
他说完又打量了一番唐镜染和燕婉:“这两位是?”
“这位是南楚的昭阳长公主,唐晚。”
墨北渊介绍完唐镜染,又指着燕婉,“这位是大阴阳师,唐镜染。”
燕婉现在已经很有假扮唐镜染的经验了,她挺直了腰背,负手而立,很有一派宗师的范儿。
“不是你们圣女要见本座的么?怎么连本座是谁都不知道?”
她这般咄咄逼人,让士兵不敢多问,赶紧让人领着三人往圣女宫去。
脚步才刚刚踏入圣女宫,唐镜染就皱了下眉:“我给你的黄符可戴好了?”
燕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离过身的。”
“什么黄符?”墨北渊问,“为什么我没有?”
“你手段毒辣,不需要。”唐镜染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这儿的气息不大对,原本我以为百鬼夜行是在苗阳,但现在看来,兴许源头在圣女宫。”
不过一墙之隔,一步之遥,这种凛厉的鬼气扑面而来。
对于寻常人来说倒是没有感觉,看她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而且那股鬼气还有带着血腥味,想来昨夜应该是吃饱喝足了。
圣女宫藏着一只大鬼。
可墨北渊环顾了四周,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你确定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若唐镜染说百鬼夜行的源头在圣女宫,那至少应该有些东西留下,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眼瞎。”
“嘿!你怎么说话的!”墨北渊快步追上唐镜染的脚步,“就没看到你对顾承景这般唇枪舌剑的。”
“那是我的夫君,你又不是。”
“得!无福消受。”墨北渊嫌弃无比,他还是喜欢和唐镜染保持距离,就现在和兄弟一样就好了。
她原本就肩负苍生,断情绝爱那是迟早的,百年前断过,百年之后也一定会断。
他才不会自找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