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崔简之夜夜宿在书房,竟是和她一个照面都没有打过。
就连她去往书房门外辞行谢恩,大门也是紧闭的。
“谢姑姑,你究竟与公子说了些什么?这些日子来,就连我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也成了苦主。”阿福来替崔简之传话回绝,脸都结成了一团:“若不然您就去服个软?让公子消消气?”
闻语,谢仪心头凝滞。
她视线落在窗棂边的那抹阴影上,高大出众,引人神往。
阿福是崔简之亲近的人,谢仪有些不敢笃定他的话里究竟有多少崔简之的授意,只道:“荒谬!公子又如何会因我一届下人而又情绪起波?”
“你妄猜主子心意,到我面前论之口舌是非,莫非是想自行讨罚?”
“今日可免,日后再不可犯同样的过错!”
谢仪开口时刚凝眉,阿福就知道自己不该多这句嘴。
他怎么就忘了,这位是最将规矩教化刻进骨子里的人?
也就不知道,夫人对妗姑娘的那些惩罚,能否让谢姑姑满意了……
谢仪回长青堂的一路上,收到了无数道目光洗礼,那些丫鬟不敢拿正眼瞧她,只用余光偷偷扫视。
从一双双眼睛里,她读懂了太多种意味,也不由加快脚步。
早晚都要面对,那谢仪不如趁早面对。
长青堂内,谢仪不用通传,一路走进正屋,其余的丫鬟婆子早就被崔夫人打发了出去。
见她来了,崔夫人笑意仍在:“谢姑姑其实不用这么赶着回来的,总要将一身伤养全了再说。”
“说到底,是阿妗她不懂事了。”
事情被崔夫人用轻飘飘地语气盖过,谢仪的心愈发沉入谷底。
歉疚道完,就该秋后算账了。
崔夫人招手将她牵到身边落座:“简之由你教养,对你亲厚是有的……所以之前无论是锦思还是李既欢说了什么,我一概不听不信。”
“可现在,他为了你甚至不惜冒险深入山林,还将你亲自接去碧落院养病,你知不知道阖府上下的风言风语都传成什么样了?”她语气与眼神徒然犀利:“你还敢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吗?”
这个问题,无论谢仪如何回应,都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