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无论她闯出怎样的弥天大祸,都有崔简之为她兜底。
想到方才崔简之破光而来的身影,谢仪心头有层酥麻正在破土而生,但却又被她强自克制忍耐。
“那公子行事荒诞,可是懈怠?您是否细想了如此开罪李家的后果!”
见她态度蓦然扭转,崔简之扬了扬眉峰。
他家姑姑,和戏文里那些留臭万年的男人有何区别?都是一样的提了裤子不认人!
“我是深思熟虑做出得决定。”
崔简之很正经。
当谢仪正想继续训斥时,她的手臂被他攥紧一带。
刚刚经历过极致的欢愉,就连谢仪自己都下意识地忽略了手臂上被钝肉的疼痛,但崔简之替她记着。
他指腹蘸取药膏,动作轻柔而又仔细地涂抹着每一条伤口。
“李家人欺负你,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都要为你讨回来的。”
“我不会怪你无意掉进圈套,但姑姑不该用这般极端的自残方式保全清白……为何不等等我呢?”
崔简之的低喃犹如一记重锤砸进谢仪心头。
她其实有很多疑问没有问出口,再也无法出口。
至少,男人眼底对她细小伤口的郑重做不了伪。
马车入了崔家二门。
崔夫人早就已经派人等候,几个粗使婆子拿着绳子跃跃欲试的模样,表明了崔夫人态度。
崔简之冷眼上前一步。
谢仪比他动作更快:“公子今日帮奴婢已然够多,夫人这关,还是由奴婢自己来过。”
“若是您在场,恐怕夫人的怒火会更深……”
谢仪悄然扫向崔简之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是刚刚情动时,她无意识落下的。
药性太强,一度让谢仪做出了许多她平素绝不会有的行举。
如果被崔夫人看见,那就是她罪加一等的佐证!
最终,崔简之掩于宽袖下的手轻轻回握谢仪,动作隐秘没让人察觉。
“姑姑,你不会有事。”
她听着承诺,唇角掀起抹弧度。
这并非她或崔简之说了算。
毕竟,这次崔简之是将李家真的开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