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才发现崔妗的眼里早就布满泪痕。
深闺中养出来的姑娘总是理智而又清醒,无论何时都以家族为重,可崔妗她将情爱看得太重!
如今这样放低姿态,谢仪不赞同。
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紧紧挡在崔妗面前,不让其狼狈姿态被她心心念念的人看见。
可是,没用。
陈煜鞠礼折腰:“我志不在此,更不在你。”
“表妹,是我高攀不上,还请你另寻佳婿。”
如斯明确的拒绝,对崔妗来说是场剜心疼痛!
他转身就走,不留丝毫情面。
房内,崔妗攥了一把床前的帘子,试图扯下前,谢仪的声音已至:
“姑娘事到如今,未免还改不了乱砸乱摔的毛病?”
她语调清冷,将崔妗的神智唤醒了分毫。
怒气聚于心腔无法消散,崔妗只能紧紧抿住唇角:“那姑姑觉得我还能怎么做?”
“我不想要表兄不开心!”
崔妗咬着牙,执拗的眼神竟是让谢仪在其中看见了崔简之的影子。
到底是兄妹。
总归是相似的。
对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他们如出一辙的执拗。
谢仪心间也好似被一点点紧攥,可她神情依旧如常。
“姑娘若是当真想遂心愿,此时就该更加荣辱不惊。奴婢只想问一句,是崔家与表少爷谁于您心间更重要?”
自然是崔家!
崔妗明眸,她听谢仪道:“您赌上名声为求婚事,夫人如今已经传信清河。”
“哪怕只为崔家,不为表少爷……这门婚事才更应该成,您处变不惊,表少爷求不来长辈的赞同,又没有地方能够寻到您的错处,这门婚事就能成。”
她从中立角度出发,反倒让崔妗眼前逐渐明了。
她松懈掌心力气,一点点道:“只要嫁给表兄,以我才识秉性,又何愁他不爱上我?”
谢仪看着她,像是个旁观者。
可心却一点点凉到谷底。
女子一旦陷入爱河,何谈理智可言?
她说能做的,唯有提醒:“婚事势在必行,但姑娘也不要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