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满京城唯一能够让我全然信任的人,只有你。”
他竟还有空说些这种话!
烛火太亮,竟烧透了谢仪耳根。
她明白崔简之的顾虑,可是
“奴婢只会简单地伤口包扎,唯恐耽误公子病情。”
“血流多了,会死的。”
下一瞬,谢仪蓦然感觉怀中一重。
竟是崔简之已经完全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朝她倒了过来。
他凤眸中竟还来得及扬起笑意:“我记得姑姑的女红不错?”
“只要止血就好,都是那么一回事。”
谢仪心头一沉。
她绣过衣裳、鞋袜,哪里有用针在人体上扎过?
崔简之未免有些太信她了!
可眼下,好像真的别无他法!
谢仪硬着头皮拿出绣花针,拿烛火将针尖烫出红色之后,努力克制出了自己的手抖。
针线每每穿过皮肉,谢仪甚至能够听到“呲拉”声,可崔简之却能够做到连闷哼都没有从唇角溢出。
哪怕是脑门上早就冷汗津津,他也没有给谢仪徒增压力。
当谢仪剪断针线的那一刻,血止住了。
他们两个都像是从水中刚被捞出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居然…真的成了?”
这是谢仪头一次施针。
伤口缝合得居然还算不错,足足有半刀长的伤口至少平整。
刚刚她废了无数力气才终于克服的手抖,此刻已经完全不受她的理智控制。
同时,她的心头升起了一阵无比的自豪。
“我就知道,姑姑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能够做到做好。”
崔简之撑起力气,依在炕头朝谢仪微微扯起唇角。
“你没去做个大夫,当真是可惜了。”
就连她都不相信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可崔简之却愿意交付信任。
谢仪差点就陷进他火热眸光中,她确实打小就对医书感兴趣,要不然也不敢再这种情况下贸然上手。
只是最后关头,谢仪还是恢复理智清明:“公子说笑了,这世上哪有女子为医的先例?”
“更何况,奴婢还是奴身。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