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会要半夜以这种方式彻底开罪崔家。
除非是有什么难言。
可崔简之身上的伤在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无论崔简之究竟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谢仪都一定会站在他的身前,将他稳稳护住。
思及此,谢仪抿着唇角与崔夫人交换了个眼神后,迈开步伐:“梁王若是有心起疑,那就进去搜吧。”
“但除了公子的碧落院之外,您哪都不准去。”
她直视着马背上那道高大身影,阴影重落在她面容上,明暗难辨。
梁王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容得你来与本王谈条件?”
“崔府这么大,谁知道崔简之回来之后是不是将文书藏到了哪一个角落?”
他是对谢仪心存念头。
可奴婢始终是奴婢。
梁王从来没有正眼看得上过谢仪。
谢仪当然知悉,可她依旧不偏不倚:“那您就是在得寸进尺了。”
“府上还有未出阁的姑娘家,更是以女眷为主。梁王如此不尊崔家,何尝不是在不敬贵妃母族?亏您还是贵妃养子!”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梁王登时面色铁青。
她知道梁王不会轻易松口,索性借题发挥:“您要执意掀翻整个崔家,那就等奴婢明日递帖进宫,去求陛下圣裁。”
她身影分明单薄,却愣生生地将梁王胯下马蹄都惊退了一步。
“谢仪,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一届奴身,居然胆敢威胁本王?!”
“你从前在母妃宫中时,就连给本王提鞋都不配,如今是哪来的胆子!”
梁王放着难听狠话刺耳。
“原来梁王还记得要叫一声母妃。”远处传来一声清朗。
崔简之坐在轮椅上被阿福推出来,不时还发生几道捂帕轻。
“姑姑在我崔家受人敬重,她的胆子,自然是我给的。”
他怎么来了?
崔简之的伤口可受不得风寒!
谢仪回眸望去,带着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担忧与着急。
就看见崔简之游刃有余地朝她微微颔首。
那双眼里带着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