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从回忆中拔出来,对上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后,合上眼皮,像是在等待发落。
可没想到,大掌没有再继续游离而下。
等来的,只有崔简之的衣袍一甩:“就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的口味还没有那么重!”
“配合大夫把身体养好,别忘了,你对我的作用可不仅仅是在床上……如果你脑子也被那碗药灌傻了,那你才是真的失去了价值。”
“别忘了,你兄长还在我手中!”
恶狠狠的腔调落入谢仪耳畔,她反而松了口气。
她躺在床榻上,突然之间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气。
崔简之的负气话反而说到了她的心坎。
谢仪有软肋。
所以,不想要有子嗣风险是回事,她的身体,她总归还是要爱惜的。
谢仪在碧落院躺了三日,屋外守着人不准她下床,一碗碗汤药灌下去,她也没再看见过那抹清隽身影。
第一个来探望她的,是崔妗。
满满一罐蜜饯送到了谢仪的心坎里,可崔妗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太过明显,让她眉心忍不住猛跳着:“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瞬间,崔妗的话匣子打开了:“我觉得兄长疯了!”
“那日你倒下之后,兄长就和母亲大吵了一架,这段时间母亲一直心思凝重,我想去陪她都见不到一个笑脸。”
“甚至就连长公主都被兄长锁在院里,听说朝堂上都为了这件事情吵疯了,人人都说兄长胆大妄为……可陛下却也没责怪他,说是本就罚公主禁足,兄长是在帮忙监督,甚至给兄长升了千户?”
谢仪眉心跳动。
她那天迷迷糊糊听到了前一件事,却不知道景婧娴也跟着遭殃。
只是这么一来,关于崔简之的争议注定更大。
清流世家的公子进了锦衣卫之后的升迁速度又是从所未有的快,谢仪不用脑袋想,都知道那些读书人是怎么指着崔简之的脊梁骨骂他的?
“他们都说兄长是为了给姑姑出气而故意为之,甚至为了一个奴才连长公主都愿意得罪……可我觉得,兄长没错!”
闻语,谢仪眉眼更加低垂。
这些话都是崔妗刻意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