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炜早就不是从前那副清正不阿的模样,有时候,他们身为儿女也会在心中徘徊疑惑,究竟是谢炜在边疆多年变了,还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认清过他的真实嘴脸?
不过这些思虑,不会在眼下表露。
李夫人听懂了谢仪的意思,满眼都是忧虑:“想要让那老东西声名尽毁,由我去敲这个登闻鼓确实能够将其效用发挥到极致。”
“可是我还不想为了那死鬼,把自己的性命赔进去!”
“谢姑姑,这招会不会太险了?”
当年因登闻鼓而引发的桩桩血案,哪怕李夫人那时远在岭南都曾有所耳闻。
她心存顾忌再正常不过。
而谢仪能够有如斯把握,主要还是因为:“奴婢前几日曾与梁王侧妃有书信往来,提前与她言说了夫人您的一二诉求……”
“您知道的,她对李既欢同样恨得紧,如今李既欢深在宫闱,无法擅动,但只要是能让对方丢脸的事,顾侧妃都愿意帮忙!”
“禁军领刑者那边多是顾家从前亲信,要么就是由锦衣卫掌刑……奴婢一定会为您两头想好对策,尽量不要让您受太多磨难。”
“若您决定,也可多缝些软垫、软膝,到了那日,没人会让您受太多的苦难,只不过是走个形式。”
当然,这仅仅是对于李夫人而言。
那块板子或轻或重,说到底,看得也只不过底下躺着得是平民百姓抑或达官贵人?
像李夫人,贵为官眷,娘家更是一家子的治水功臣。
就连景明帝都会要悉心嘱咐,万不能将人打出个万一来!
听着谢仪一通分析,李夫人眉眼终于放松下来许多,只是拉着她的手还是有些后怕:“若真是如姑姑所言,那我就去闯闯!”
“只要不丢了这条命,受点皮外伤让我脱离眼下困境,我也是愿意的!”
“可眼下,除了姑姑之外,这京城纷扰众人我没有一个敢真正的交付信任……那天若要敲响登闻鼓,我想请姑姑陪同我一起,好吗?”
李夫人的眉眼很诚恳。
谢谨听着,木楞的脸上替妹妹闪过一抹迟疑。
他觉得,谢仪在背后帮忙如何出谋划策都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