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但还是将更多心神放在了已经缓慢睁眼的崔夫人身上:“母亲!”
“你可吓死我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帮谢仪也跟着卖乖:“这次若非姑姑在,或许我和兄长从此都再也没有母亲了。”
她断断续续地把谢仪急中生智、冒着丢命风险去偷解药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是不想崔夫人再对谢仪有那么多成见。
看着这样实心眼的崔妗,谢仪的心头像是被无数根银针穿过,撕裂地痛着。
哪怕最终贵妃之死当真与崔家有关,那时的崔妗、崔简之也不可能参与其中。
如果要报仇,他们就不得不互为仇敌。
到时候,谢仪真的能够对她们下得去手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谢仪已经在心中拷打过自己无数回,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而眼下,崔夫人虚弱的音调也打断了谢仪的思绪:“姑姑,这次多亏了你救我一命。”
自打发觉谢仪和崔简之的秘事后,她对这个从前的心腹就是横竖看不上眼。
可如今搭上了人家救命的恩情,她也不好再端着架子了:“我那檀木架子上有串珊瑚手钏,正合你搭,便赏给你了。”
“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本分,又怎敢要夫人的赏?”谢仪一板一眼地答着。
在调查出真相之前,她不敢露出半分端倪教他人察觉异样。
而崔夫人望她的眼神都捎带软了许多:“简之他……”
“公子得陛下器重,而今是在宫中伴驾。”
谢仪原意是不想让崔夫人知晓太多有关容筱的事,免得让对方升起谨慎防备。
却更让母女两个觉得她贴心。
崔妗上前挽着崔夫人:“母亲,您如今才刚解毒,就别去操心我兄长的事了……而今谁不知道他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谁还能招惹他不成?”
“您多关心一下我。”
她撒娇撒痴,逗得崔夫人喜笑颜开。
可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崔夫人就感觉五脏六肺都在跟着燃烧疼痛。
得亏谢仪手疾眼快地扑过去,为她扎穴止疼:“夫人需要静养,这头有奴婢守着……姑娘也劳累了一日,不如先回院里睡个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