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日逼你喝下那盏汤药……”崔夫人眸光闪烁,带着试探。
闻语,谢仪有些愣着,随后接着道:“夫人乃奴婢之主,主子的罚也是赏。”
“奴婢身份卑贱,当初夫人所考量的一切确有其事,奴婢从未怪过,又何谈怨恨?”
这个答案,应当是崔夫人所欢喜的。
她在回府的一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
谢仪只有调回崔夫人的身边,在她有心算无心之下,或许才有可能接触到当初的隐秘。
果然,崔夫人的眼角展露抹笑意,握着谢仪的手连着说了几声好孩子。
“当初贵妃没信错你,我也没信错你。”
“你的志向不在简之身上,简之平日多有繁忙,阿妗自己又还是小孩心性,除却这府中诸多事宜需要你忧心外,我这把身子骨恐怕也还需要你来帮忙照料。”
“你放心,日后就算简之娶妻,我也一定保你在崔家一世荣华。”
崔夫人终究还是被谢仪这番不计前嫌地悉心照料所感动了:
“我认得的达官家妇人不少,我定是会为你的那门生意也参谋着的。”
可是谢仪又怎么会去听她的这番承诺?
跟在崔夫人的身边几年,谢仪了解透了她蜜口蛇心的作风。
但如今心中有量,她也不会去戳破,只是低低道谢:“一切都是奴婢的分内事。”
崔夫人嘱咐几句之后又沉沉睡去,她被下过一次毒,如今看谁都带着要害她的面纱,直拉着谢仪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肯撒开。
当夜,崔简之没有回府。
她趁着摸黑的机会,不敢惊醒夫人方向,只能小心翼翼地用视线翻找着房内所有可能私藏证据的暗处机关,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谢仪倒是没灰心。
若是这些证据这么好找,容筱又怎么可能会要赔上一条命,最终甚至还可能从始至终都恨错了人?
她只能藏在暗处,细细寻找所有想要的。
一夜,谢仪都没有阖眼。
次日破晓之际,崔妗嘹亮的嗓音叫破了长青堂之中原本的寂静。
“母亲,我来了。”
谢仪连忙先去捂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