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起来吧。”
那宫女还要说话,王进喜已经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厉声道:“耽误了大事,你担待?”
宫女自然担待不起。因此犹豫再三后,还是进屋去跟陆云凤说了。
陆云凤自然是不痛快。
尤其是得知孟允棠还跟着一起的时候,就更加不痛快了。
但她如今也不像从前那样,肆意拿宫人出气了,只深吸一口气,冷冷道:“还不伺候我换衣?”
既是要见故人,那怎么能这么见?
不过,让孟允棠在院子里干等着的事儿也是不可能的。
有王进喜在,陆云凤却不敢太得罪这个王进喜。
王进喜要是不痛快了,虽然明面上什么也不做,可私底下能做的事情多着呢——尤其是王进喜这个老贼现在一副讨好孟允棠的样子!
因此,虽然也是等着陆云凤梳妆,但孟允棠和王进喜却都是坐在那儿惬意等着。
茶水和点心都足足的。
屋里也暖暖和和。
即便是这样,王进喜还要时不时问一句:“太后还没好?”
孟允棠有些意外王进喜的态度,总觉得也不单纯是因为他是魏怀川的人才如此。
王进喜也看出了孟允棠的好奇,当即说了句:“我最得意的小徒弟,被太后娘娘赐了二十个板子,人瘫了,后头熬不住,自己寻了死。”
偏偏那弟子,是他从六岁就养在身边的。当儿子一般养着的,将来指望这孩子给他养老送终的。
王进喜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那孩子寻死前一晚上,让人找了他去,趴在床上给他磕头,说对不住他。
第二日,人就没了。
太监嘛,死了也就死了。没人在乎。
也没人觉得陆云凤有什么不对——
孟允棠听了这话,没漏掉王进喜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冷意。就问了句:“为何打板子?”
“被太后身边的宫女看上了,想对食,那孩子不愿意。宫女使了计,让那孩子打破了一个琉璃盏。”王进喜说着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孟允棠一时无言。
一个琉璃盏。
便要了一条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