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五六十,须发灰白,气质儒雅,正是这所郡学的祭酒刘昭。
年少的是一位灵秀天成的美丽少女,乃是有“小谢道韫”之称的谢星涵。现在正面带歉意地坐在刘昭对面,静静地说着什么。
刘昭曾拜谢星涵祖父谢庄为师,又与谢星涵父亲谢朏有旧谊,所以谢星涵到荆州后多蒙刘昭照顾。而这次郡学遇到危机,谢星涵也是焦心劳思,多方奔走。
刘昭眼见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被此事压得愁眉不展,不由得愧上心头,安慰道:
“世侄女不必自责,慧绪师太不理俗事已久,不愿出面也在情理之中。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耗神了。”
“难道世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是竟陵王那边有消息了?”想到如果竟陵王肯帮忙,谢星涵不由得精神一振。
“我准备联合荆土士族,去王府向王爷公开陈情。王爷如果不见,那我们就在王府外等,一直等到他出来为止。我们可以不要州府的资费,自行承担学校的所有开销!只要能保留郡学,除了国子学的年荐名额之外,我什么都可以让步!”
谢星涵着急道:“万不可如此!以巴东王的脾气,这样做会适得其反!”
巴东王本就偏向由王馆学,而王馆学则为跟随巴东王一起来荆州赴任的京都士族所把持。
所以巴东王偏袒王馆学,除了因为王馆学是豫章王所立之外,说不定还带有支持京土士族的意思。
刘昭若真的串联本州士族一闹,岂不是挑明了与王爷不对?
“我知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说我这不光是做给王爷看的,也是做给柳惔看的。不管他是为了学问之争,还是想赚官资声誉,我都要让他看看我们荆州士大夫存学续教的决心!如果最后还要取缔学校”
刘昭吸了一口气,眼神甚为坚毅:
“那就让王爷派军队来!我刘昭就坐在这儿!与郡学共存亡!”
此时若是一般女子,不是劝刘昭不可冲动,就是说些宽慰的话。可谢星涵却和刘昭一样的执拗,一样欣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她郑重说道:“星涵既然管了这件事,就一定会管到底。柳惔之弟柳憕与我熟识,我会请他劝他兄长。对了,还有庾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