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嵇康的《声无哀乐论》我批点几过,为什么说‘心有盛衰,声亦隆杀’”
然后整个廊厅都回响起颜幼成滔滔不绝的声音。
王扬心想,这哥们儿是真能侃,不过听他言辞,确实有点东西。
谢星涵则淡定饮茶,一副充耳不闻的姿态。
陈青珊听得烦了,呼吸声微重。
王扬回头小声道:“要不给你找个座位,你去坐吧。”
陈青珊摇了摇头,既然答应做护卫,就要尽职。
庾易则面带微笑,不说话,只做看客。
“那次跟济阳江氏三兄弟谈,来回多少番?那是谁也不认输啊!最后我一言而决!一句话!就一句话!定了乾坤,你们猜是哪一句?”
“是哪一句?”
颜幼成正说得眉飞色舞,突然不远处来一道声音。颜幼成大喜,站到道:“是文深兄到了!”
一个面貌英俊、贵气十足的青年男子走来,皮肤白皙,紫服玉带,身后跟着四个随从。
这是参加今日清谈的最后一人。
南朝一流高门,河东柳氏的公子,柳老国公的爱儿,王馆学祭酒柳惔的宠弟——柳憕柳文深。
他先和庾易叙礼,又向谢星涵问好,然后和王扬寒暄了几句,最后笑问颜幼成道:“安康,你继续说,定乾坤的是哪一句啊?”
自如得体,傲气含而不露,这是王扬对柳憕的第一印象。
与颜幼成不同,柳憕对于王扬的个人信息是一点没问,连旁敲侧击,略微打探的意思都没有。
说起来柳憕、颜幼成两人对他都算友好,起码表面上是如此。一上来就轻视找茬、无脑挑衅的富几代,那是小说中的想象,现实中并不多见。
更何况这两人都是真正的贵族世家,言谈之间,自有分寸。就连颜幼成那样的话痨,宽慰起王扬来也是点到即止,并不会给人以不舒服的感觉。
颜幼成摆手道:“你来了,我还哪敢班门弄斧?定乾坤也得看对象,有柳大公子坐镇,这乾坤我也就定不了了。先说好,一会儿清谈时你开口可得缓缓,不然我们就都没得谈了。”
“乱说,有谢娘子、王公子在,哪由得我擅场?就是应对安康你,我也未必能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