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柳惔瞪大眼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柳憕兴冲冲道:“阿兄,人就在外面,他还画了几张谱系图,让他进来,一说你就明白了!”
柳惔看向弟弟,目露怀疑之色:“你怎么知道他挂的原籍是义兴?你在查他?”
“我也没想到!我本来是想探他家世如何,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骗子!阿兄,冒籍士族,这可是重罪啊!”柳憕双眼发亮,根本压不住上扬的嘴角,“还有他怎么挂的籍?宗测说王扬玄谈如何如何妙,宗测又是刘昭的好友,宗测的儿子宗睿是南郡丞,肯定是他们做的手脚!”
柳憕兴奋地来回踱步:“对,刘昭介绍,宗测居中,王扬请托宗睿!一定是这样的!只要把这个大案掀出来,他们谁也跑不了!刘昭一倒,正好撤销郡学!阿兄,那王馆学不就可以——”
柳惔脸色一变:“住口!我柳家高门世德,岂能做这种事鬼蜮害人之事?”
柳憕一愣,没想到兄长会是这种态度:
“阿兄,你怎么了?那是谁?是王扬!是刘昭!”
“你忘了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你难堪吗?!”
“你忘了王馆学被取消官学资格,你还失了官学祭酒之位?”
“你忘了《古文尚书》的声誉就是他败坏的,说不定已经影响了你的仕途!现在你还帮他说话?”
“再说什么鬼蜮害人?我又没冤枉他,事实就是如此!不信你叫戴志高进来,让他跟你说!”
柳惔大力扶持王馆学,除了真心拥护《古文尚书》之外,也有扬声誉,攒资历的意思。
他和刘昭不同。
刘昭是地方士族,又无心仕途,郡学祭酒大概率会一直做下去。而他是京都高门,来荆州做官只是一个过渡而已。
巴东王友不过是一个虚职,没什么功劳功绩之说,但如果王馆学在他手上成为唯一官学,他再以官学祭酒的身份弘学兴教,那则会为他的履历添上光彩的一笔!
现在王馆学不再是官学,他自然就没有了祭酒的学官官位,同时也丧失了与王馆学创建者豫章王交下一个人情的机会。说他不懊恼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确实佩服王扬。这两天他废寝忘食,考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