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试图找出王扬立论的漏洞,证明王扬是错的,但结果却是他反而开始相信王扬的判断,相信《古文尚书》确实有可能是伪造的!
虽然这对一个研究《古文尚书》十多年的学者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学问讲究的是实事求是,眼下那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心中也不自觉地起了爱才之意。正想着什么时候去拜访王扬,听他仔细谈谈《古文尚书》的问题,结果现在弟弟突然带来这么个消息!
柳憕见兄长沉着脸不说话,换了个角度劝道:
“其实就算把私人恩怨放在一边,此事也不能视而不见。
阿兄你想,这人冒籍琅琊,把巴东王、陈郡谢氏、琅琊颜氏、南阳宗氏包括我们河东柳氏,这么多士族玩弄于鼓掌之间,他到底凭的是什么?一个人能做到吗?
他若不是士族,那这些见识是从哪来的?又为什么能装得这么像?这背后会不会有高人指点?后续有没有什么阴谋?刘昭到底是被他骗了还是根本就是和他合谋?!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查清楚,难道任由此人在荆州继续行骗?则我朝纲纪何在?士庶何辨?律法何存?!如果真有一天酿成大祸,谁来负责?阿兄心地虽好,却万不可姑息养奸啊!!!”
玉山笔格,古铜蟾砚。
桢楠木大长书案前,柳惔放下戴志高绘制的那几张王羲之后代家族世系图,沉默不语。
戴志高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按捺住仔细打量这间华屋里精美器具陈设的强烈渴望,很老实地盯着地面看。
柳憕怕兄长心软,准备再劝:“阿兄——”
柳惔打断道:“还有旁的证据吗?”
柳憕道:“暂时没有,不过宗睿是南郡丞,就算帮他伪注户籍,那也只能在郡的层面做手脚,建元元年制,凡郡县注籍,官长审校之后,需上报州府,再行刊录。他根本没有义兴公函,经不起查验,州府这关,肯定是瞒报。只要查一下州府的户籍留档,便全明白了。”
柳惔摇头:“州府的户籍底档我可没有权力查。”
柳憕听出兄长这是松口之意,心中甚喜,目光一闪:“阿兄官任巴东王友,有谏王远邪之责。巴东王后天要为王扬设宴,或有亲近之意,兄长为王除弊,正是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