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敢行凶——”她星眸冷漠,有如寒潭,学着王扬的样子刷的一下收扇:“出手不要留情!”
“是!”四仆齐声而应。
学堂内气氛压抑,众生如坐针毡,人人想去保护刘昭、王扬,却又碍于老师严命,不敢起身,只能咬牙忍耐,耳中听着窗外雨声,心情更加烦乱。
宗测伸了个懒腰,叫道:“都跟我走!”
他站起身,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将桌案往肩上一扛,走到门口,回头一看,居然一个也没跟来!催促道:“走啊!还愣着做什么?”
有几个学子身子一动,当即便要站起,可想到老师的话,又强行忍住。
一个学子怯声道:“夫子说,凡门下弟子皆须坐于原位,不认夫子为师者可出此门”
宗测无语:“人之思想,一日百变,他说你们就信啊!再说你管他怎么说,你自己继续把他当老师不就得了!”
众生仍是不敢动。
宗测心念一转,说道:“你们都是学儒家的,我问你们个问题。假设孔子觉得子路好勇斗狠,和他说,若是以后再和人动手,便将他逐出师门。有一天孔子被人围殴,子路在侧,出手救师,就会被革出师门;坐而观之,可保无虞。你们说子路是救还是不救?”
一生问道:“此事典出何处?”
宗测怒道:“我说的是假设!典你个头!”
另一生皱眉道:“即便假设,但孔子怎会被围殴?”
“蠢材!子畏于匡,困于陈蔡,避桓魋之凶,只在生死之间,被围殴有什么稀奇的!喂,你们就没一个能回答我问题的?”
庾于陵一字一顿说道:“当然要救!”
宗测问:“为何?”
庾于陵声音坚定响亮:“好勇斗狠,被老师革出师门,弃徒也;袖手旁观,坐看老师被殴,则弃徒不如!”
宗测哈哈大笑:“好!你小子还不算迂!剩下的!愿当弃徒的,跟我走!出了事我兜!要做弃徒不如的,继续坐着吧!”
呼啦,
众生皆起!
郡学外,雨幕如织,伞面连片。
黑压压的人群无声伫立,任由雨滴在脚边积成水洼。
豆大的雨点砸在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