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亦非如何高贵之身份。《左传》言:‘士有隶子弟’,即是以自己子弟为仆隶。故杜预注云:‘士卑,自以其子弟为仆隶也。’《曲礼》言:‘问士之子:长,曰能典谒矣;幼,曰未能典谒也。’亦是为隶之证!《说文》谓:‘士者,事也。’幼则为隶,长则任事,何高贵之有?
你以士大夫拟于舜,意其未成士大夫前可求利,成于士大夫则不可,此可谓擂鼓两通,不(扑)通、不(扑)通——”王扬蹙着眉,拖着长音,有如吟读戏词。
座中包括庾易、颜幼成在内,听到此处都忍不住发笑,柳憕则面如猪肝色。
王扬话锋一转,声调恢复正常:“但这是你学问不到,我不怪你。可你说子贡分心商贾故不能及颜回,不能得大道。这就属于事理不明了。譬如我说你柳憕气量不如我大,所以学问不如我高——”
柳憕大怒:“王扬!你竟敢羞辱我!”
王扬收扇一指:“你看,我就知道你会生气。因为你学问不如我高,并不一定是由于气量造成的啊!当然,你的气量是没问题的,大家都知道,我就是举个例子,你别配合印证我”
柳憕气得身子发颤,庾于陵捂额憋笑,颜幼成差点喷酒,谢星涵直接以扇遮面,扇面连抖!庾易笑着摇头,庾黔娄则一边忍笑一边发誓:以后不管什么情况,绝对不和王扬辩论,这厮太无敌了
王扬折扇一敲桌案:“所以啊,你说子贡不及颜回,不能得道,也不一定就和从商有关。若按你这么说,孔门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除了颜回自己,全都不如颜回,难道都是从商分心害的?孔子说自己和颜回比‘弗如也。’难道孔子也是从商分心——”
柳憕好不容易抓住王扬漏洞,立即道:“这是谦辞!谦辞你懂吗?”
王扬得逞而笑:“是啊!那子贡说‘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如何就不能是谦辞了呢?”
柳憕一噎,大悔中计。
“还有你引庄子的‘嗜欲深者,其天机浅’,引得很好,以后就别引了。此乃道家坐忘反真之说,与你据儒家道义驳我之目的刚好相反。若按你这个引用法,那孔子嗜仁,孟子欲义,天机岂不都浅?至于你柳憕自诩执义而辨,那更是浅上加浅,不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