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马上摆手:
“哎!族叔可没这么说啊!族叔只是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怕你吃亏受骗!但要说常平仓这个事完全是幌子,那倒也不至于,毕竟建仓这么大动静,如果最后子虚乌有,他怎么交待?不过会不会在筹运的过程中,做些手脚,分出一部分粮来,运到货栈里,那就不好说了。贤侄你别忘了,你可有做粮食生意的名头,到时用你的名义运粮卖粮,可谓顺理成章。一旦事发,追查下来,这参与建仓的是你,租库的是你,发船如果还是你的话,那”
王扬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手掌松握之间,微微发抖。
王泰见状一笑道:“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未必就是事实。”
王扬满面惶急:“族叔,如果真是这样,侄儿该怎么办啊?要不要提前上告?”
“别急别急,还没到这一步,再说咱们没有证据,告什么?也别冤枉了巴东王,说不定他真是一番好意。这样,反正你参与筹建常平仓,正好可以借机查清真相。契单不还在你这儿吗?如果到时他真要往库里运粮,也瞒不过你。你多多留心,时常查看,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族叔!族叔给你拿主意!他巴东王想用咱王家的千里驹顶罪?他想得美!族叔第一个不答应!放心!天塌下来,有族叔呢!”
王扬满脸动容,嘴唇微颤,站起深深一拜:“扬遇族叔,如拨云见青天!!!”
王扬走后,王泰踱了几步,然后立即派出手下,一是打探荆州是否真的要建常平仓。二是暗查王扬在临江货栈里的仓库是否真与巴东王有关。
端午过后,天气转热。都说“不怕端午晴,就怕端午热”,端午一热,往后升温就跟点了火一样。看现在这势头,三伏天恐怕不会好过。但此时没有多少人讨论今年夏天会不会难熬的问题,因为现在巷闾街肆之上、酒楼茶馆之中,人们都在说常平仓的事。
消息刚开始传出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是不信的。
常平仓的事济几年前就开始议,议了这么久,各州都困难重重,建不起来,荆州多啥?还有那些垄断粮食生意的士族们,他们能同意这种断财路的事?老人们坐在树荫下,连连摇头,以他们一生的阅历来佐证这个消息的不靠谱。酒客们则咂着嘴,高深莫测地一顿剖析,最后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