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尽欢的注意力并不在李隐身上。
她抬手,半掀着帘子,瞧马车外的繁华市井。
偶尔遇见感兴趣的铺子,也会叫马车夫停下,拿上银子,去为自己买上些许。
糖糕、花酿圆子、脂粉香囊…
没一会,这马车里便堆了许多东西。
她把玩着一块绢帕,底下绣着一支素冠荷鼎,绣功一般,这花品却少见。
毕竟,幽州值域中原,可这素冠荷鼎可是宁州之物,路途迢迢,百姓中有这般见识者甚少。
“这般喜爱这块方帕?”“只是觉得花儿稀奇罢了。”她低声笑了笑,将那块手帕递给李隐看。
李隐一眼便认出那支素冠荷鼎,瞬间便明白她为何看了又看。
若非恰好在上林苑监的贡品里见过,他也不可能一下子认出这种花卉,源自定州,极为罕见珍贵。
“欢儿认得这素冠荷鼎?”
“认得。”
“你去过定州?”
“嗯。”她漫不经心地回答,手却已经落在下一件物事上。
像是想起什么,李隐原本上扬的唇畔一僵,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所以那定州刺史?”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