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前看,果不其然,闽修则雷打不动地往前走着,身姿依然高挺却溢寒,对徐红杏的话不为所动。
她甚至不用加“好像”两个字,她知道,徐红杏这些话,对他来说,简直轻如牛毛。闽修则面对过数不胜数的这些言语,哪怕他从来没有触动过他们的生活和利益。
对于他们来说,闽修则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地狱铩羽而来的怪种,可怖而可恶。
“我不这么觉得呀,”宋执梳耸耸肩,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我认为正确、或者有意义的事情,就会去做的。我当初固执己见去读书的时候,好多人也是同样一番话。”
“我想让知识和温柔的力量照耀更多人。”
“当然,”宋执梳忽而转向她,眼下蓄着波光潋滟的碎璃,却蕴含着斩钉截铁的力量:“你和他们是不一样,我知道你是在替我考虑,你很漂亮,很自信,很美好,谢谢你,阿意。”
就算徐红杏有再多的不满,听到最后两个温柔得快要化开水的字时,也没什么脾气了。
阿意这两个字,本就缠绵如丝,她这么一叫,动听如和弦。她别扭地把自己的脸掰了回去,却正好对上了迎上的闽修则的目光。
和刚才看宋执梳的冷清与漠然截然不同
是带着厚沉而浓黑的爆裂死气,那双生得精致而毫无赘意的狭长眼,此刻分分寸寸都如同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