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疏离地笑笑,旋即在苍白压沉的天空下徐徐离开。
安征已然查出来是张洛做的手脚,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来干什么,但是十有八九是为他而来。但他也知道,张洛这人一向手脚不干净,最喜欢的就是玩阴的、耍花招,他不敢轻举妄动,更不可能和京都醉生梦死的陈济同道而谋。
不过他也没想到,他会和宋执梳牵扯上关系。
世界真小。
又过了一两个星期,宋执梳正伏着写教案,老苏步履匆忙地进来,犹豫着拍拍她的肩膀:“小闽回来了。”
笔声一落
算算,也确实该回来了。
她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很快收纳起自己的情绪,冲老苏道了声谢,利索地起身出去。
因为他的到来,校园里摧枯拉朽的萧风都枯萎,只留下了点点残枝败叶。
宋执梳站在语文办公室门口,只能看见他的侧身,看着他一步一步往教学楼走。
将近三个月没见,他的眉宇、他的身姿,都变得不止是陌生,甚至有些虚幻。
在秋日模糊的火枫与橘齿的渲染下,他曾经总是孤寂的背影,现在看起来,却是淡漠。他已然将他刻意被引的暴虐把他围得密不透风,每走一步,都是让人胆战心惊的恐惧。
他,浴血而归。
看着他锋利的眉眼,宋执梳突然明白他到底哪里变了。
从前的他,压根不把生杀放在眼里,只是埋在土层,在需要时才会破土而出。那时的他,冰冷却洁净,无情却空白。
如今
他眉眼杀人
每一个眼神、不经意流转的目光,所过之处皆是寸草不生、漫不经心的肃杀。蓦然,他驻足,忽直冲冲地转头看向她。其敏感程度与观察力恐怖如斯。
他也不会再逃避她的脸庞与目光
他几乎是要把混沌尖锐的目光刻在她娟白的秀额,她明亮的眼睛,她殷红的唇瓣。
他没有足够的勇气长永地凝视她,也没有足够的懦弱只敢隐匿在暗中毫无遮拦地贪她,因此,他只能永远困足在囹圄之内,情圆之中。
闽修则收回目光,脖子上红艳的伤疤刺目,抬足,步入冬天。
宋执梳忍不住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