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宋执梳给他留着门,就像是料定他会跟上来一样,只不过屋里面一片漆黑,等声控灯如谢幕一般地落下,在他眼前的,便是一片漆黑。
不过对他没什么影响,他从小就是在阴沟里生活的,熟稔地行走于黑暗什么的,他早就如轻车熟路了。
可宋执梳不是,很快,闽修则就听见好大一阵声响,以及人体落地的闷声。
他心下一滞,继而迅速地跳动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朝着声源跑去。他第一次来这里,所有都是陌生,中途磕磕碰碰,不知道撞出几处淤青也全然不在乎。最后他冲进了她的卧室,扑鼻而来的清香。
他理智回笼,大气也不敢喘,颤抖着声轻轻喊:“宋……”
他突然顿住他不知道要怎么喊她
完全不知道
就在他再次陷入如炼狱般的挣扎中时,墙壁边忽而发出一阵衣服摩挲的声音,他慌忙地在黑暗中摸索过去,最终碰到了一具颤抖的软躯。
他毫无异思,只是慌乱地问:“怎么样?碰到哪了吗?疼吗?”
她没回应
他们两个在黑夜里身影交叠,只余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她浅而悠长,他重而深浓。
只有在这里,被他使劲浑身解数才隐下的情愫才会如莽原般无止境地扩大。
在黑夜里,在无人处,只有清冷的月华。
“疼。”
她冷淡地回了一个字,可身子却忍不住发抖。她和原主都习惯且喜欢亮堂,就算她对这里了如指掌,可面对漫无五指的黑暗还是无计可施,只能跌撞。
“你之前过的都是这些日子吗?”
她的语气很轻,如渡了层纱。
过得这样漫无目的、如无尽深渊的日子。
闽修则一怔,旋即咬了咬牙,没说话。
宋执梳也不逼他,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愿意说起今天的闹剧。
沉默到时间静止,她感受得到闽修则身上传来的冷意,在夏日炎炎里沁心沁脾,却让她眼眶莫名湿润。
故作的冷漠应声碎裂,她垂下一滴泪,颤着嗓音说:“闽修则,吻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