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霜。
“第一次有人拒绝本小姐的好意。”
苌倾听见她如是说。
这是苌倾第一次听见她用“本小姐”自居,虽然心里觉得她哪里算什么大小姐,顶多说比他们家家庭条件好一点,但是出奇的,她这么说,却一点也不违和。
宋执梳没再说了,只是带着满面的寒霜越过他从后门离开。
其实,苌倾也知道。
他知道,宋执梳完全能够察觉到顾以寒对他的恶意,也完全有证据证明他在私下里一定没少给他使绊子。但是他不想让她来趟这趟浑水,他以为她能明白,但是她刚才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那眼泪就止不住地翻涌。
苌倾其实,真的很少哭。他看起来矮矮小小,身上没二两肉,甚至五官都精致秀气得过了头,可是看的第一眼,注意到的永远是他眉宇间的坚韧与厉色,却没有攻击性。
完全就是,盛开在最是荒寂无人的土地的内敛的花。
但是他不想给爷爷太多负担,不想给知微姐姐添麻烦,可能碰巧他一开始对宋执梳观感更差,而且宋执梳又闲得蛋疼,他的弱点和缺点才会一次次地暴露。
他绷紧下颌,撇过去脸,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眼泪,尤其是宋执梳,他害怕她认为他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