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神经病吧!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他火冒三丈,气得回身就走,消失在迷蒙的夜色中。
他来得风风火火,走得也风风火火,完全忘了自己是因为和云知微置气才过来的,一回去看见冷眼相待的云知微才反应过来。
这是傅安第一次感到了心里堵得慌。以前在京都,他处处顺风顺水,但是也会偶尔心里无缘无故地烦,不过那股火气也会泄得很快,因为他会莫名其妙地找别人的麻烦,别人还敢怒不敢言。
现在有一个他舍不得动一根头发丝的云知微,又有一个一脸写着不喜欢他,为人处世还显得他幼稚无比,一事无成的苌倾,天杀的,他还打不过宋执梳。想去挑拨离间,结果自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鲜少受过这种委屈,就算是是离开,他一辈子第一次品尝过这种情绪,还有点舍不得嘞。
宋执梳:欠扇。在他离开之后,宋执梳就面瘫着脸盯着苌倾洗她的裙子,她反应忒慢,苌倾换水的时候眼珠子才离开他小小的手,看向别处,脚有点麻,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苌倾以为她是等得不耐烦了,抿了下干燥的唇瓣,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因为一下午没怎么喝水而在清冽中带着沙哑的嗓音有些慌乱:“你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宋执梳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不过还是“嗯”了一声,在残败而稀疏的蝉鸣声里冻结,却安了少年的心。
他没抬头,就算抬了,也实在难以看清在昏黑的夜色下,少女打着薄红的脸颊。
他们无言,静待时间在长河里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