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之后,总会对一些曾经都渴望的浅薄情感感到厌烦。
这不就是人的本能吗?
永远恬不知耻,永远贪婪,永远无法感到满足。
终于有一天,他体会到了一种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尽管并不是什么美德,他也忽而看着舒糖,慢慢地扩大了点笑容。
可是他的眼睛里空荡荡的,黯淡无光,浓墨在里面翻滚:“为什么要的事情这么多呢?舒糖,所有人都在剥夺我的一切,我能有什么?我所有想要的东西,你们都会尽数收去。”
“而现在,我只是想要你不要说出那么冒犯宋小姐的话,你也做不到,是吗?”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给不了的东西,他从另一个人身上获得的是后,他们也偏偏不满足,还要恶语相向。真是糟透了。
舒糖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哥哥”。
在这20年的时间里,他的标签里甚至有一个“愚蠢”,永远不通世故,给他一点点就算不是关心的注意,他都可能会暗暗抱着汲取其中少得可怜的情绪。
而现在,尽管他的话里,有一些东西她实在也没听懂,但是她却能明白,舒迎昼明白这些年来,她只不过是在恃宠而骄,打心底眼里,她从来没有看得起过他。
这种从玩弄别人的角色一下子跌落到被别人玩弄的角色的落差让她有些崩溃,她的话里带着颤抖:“所以,就因为宋执梳,你要和我这样撕破脸?”
她虽然不聪明,但是直觉很明白。她知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田地,宋执梳这半个月没少下出力。舒糖的恐惧终于压过了愤怒。
如果再这样下去呢?她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是不是都要变得由宋执梳决定了?
真是险恶、下作、用意极深的手段。
没错,直到现在为止,在舒糖眼里,这还是宋执梳让她不好过的作为,在她的世界里,是不会有人对舒迎昼这种人无缘无故好的。
舒迎昼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倏地站起来,下垂的眼眸让他看起来十分阴冷。
他猛然伸手为她整理了下衣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严格却又温柔的兄长,可他的话却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舒糖,这是我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