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温沅全神贯注凝神观察伤口,用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血迹,连呼吸都是静的。

    “啪。”  莲花亭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簌簌下落的雪地中站着隐怒的天子。

    “住手!”

    众人回头。

    “皇上。”

    “皇上。”

    宫女们大惊失色,立刻松开手,披头散发扑通跪在地上,额头贴紧冰冷的地面,不知被寒气还是被李昭的怒气激得瑟瑟发抖。

    南疆人也是一愣,她们同样松开手,对太丰王朝的皇帝行最尊贵的南疆之礼。

    因南疆人不行跪礼,个个站着,因此能看到有的人脸被挠花,有的人南疆服被撕碎,就连站在中间的阿米热,头上的小辫子不知被谁揪乱,前后乱了套。

    “皇帝哥哥,她们竟然敢打我。”  阿米热指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委屈地告状。

    皇帝哥哥,这称呼,真是动听极了。

    阿米热蓝玻璃似的眼珠里蕴着泪水,像南疆的木纳措湖的湖水,美得如人间仙境。

    李昭朝她看去,那眼神与看南疆婢女时不一样,带着很明显的柔情。

    “皇宫内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平日里学得规矩都被狗吃了?”

    李昭这番问责,无论怎么听,都是对温沅不满。

    毕竟她掌管后宫多年,规矩是她立的,人也是她管的。

    南疆人连太丰话都说不明白,不知体统为何,情有可原。

    皇宫内规矩多,宫女犯错轻则关柴房,重则杖刑。今日她们与南疆公主动手,若是贵妃娘娘不保她们,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温沅不会坐视不管,她站直身,说:“南疆公主无缘无故鞭打本宫的贴身婢女,我本宫让人教训,合规又合理。”

    “明明是你撒谎在先。”  南疆公主厉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