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砰”的一声甩上车门的巨大动静。

    “谁、谁来了?!”

    段砚直那双锋锐眼眸瞅了窗内的人一眼,披着军大衣,凌冽众生的气势已经迈进了驻军办公大宅。

    屋里的徐长河,压根就没看清来人面孔,或许是整个人已经完全麻木。

    比起先前的王副官,亲眼见到大军区司令员突然下来视察,徐长河两条腿早已像在筛糠,难怪门口的士兵连个屁都没敢嘣,人就进来了。

    “怎么样啊老徐,听说你这里伤的伤,连临边一支小规模都打不过?”

    徐长河抖着两条腿,脸上露出几分比鬼还难看的笑容,干笑两声,“首、首长好!”

    “军礼!!”段砚直粗嗓门低吼。

    被这道命令吼得一愣,徐长河原地立正,敬军礼:“首长好!”

    徐长河记得非才清楚,自他从军到升任雄区第9师一把手,也只见过段砚直两面,对眼前这位领导的传闻更丰富,他脑子好用毋庸置疑,心思缜密,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人算计不过他。

    “我的个乖乖也,早晓得这位爷要来白腾镇…”徐长河脑子乱哄哄的,只剩下风中凌乱。

    段砚直都进屋,进去瞅了几眼沙盘,问道:“你还愣在门口做什么?”

    “等着我给你提把椅子过来?”

    “哦不是不是…”

    徐长河已彻底被屋内之人的强大压迫感压得胸口快要窒息,强迫自己镇静,连忙转身快步走过去,“不知首长今天专程来白腾镇,您想了解哪方面的工作?”

    “哪方面?”段砚直那双桀骜不驯的凤眸微微敛住,冷厉脸庞毫无温度,像看怪物一样,目光在徐长河脸上停留了两秒,随后点燃一根烟,“你是今天才当上师长的?”

    “怎么,你不晓得白腾镇姓‘段’?冲突一旦爆发,我们段家在对面山上的石磺矿洞被迫停工,这巨大损失,我找你赔呀?”

    “嘿嘿,我意思是说呢,司令员您大老远从昆区赶过来,肯定也累了,要不我们去隔壁茶室坐下,边喝茶一边谈话?”

    “你们乡下那一套,对我没用!”段砚直弹着指间烟灰,唇齿间淡淡吐出几个侮辱性极强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