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那为何朝廷不管呢?”
“哼,”有人见多识广一些,便冷笑道:“朝廷觉得逃去海外的,都不是良民,巴不得幸灾乐祸,希望他们在外头过得苦呢。”
“可要是……”有人低声嘀咕:“在家乡活得很好,谁又舍得抛家舍业、远离故土呢……”
【汪直便知道了刘据的打算。
他有丰富的出海经验,熟知物价,虽然如今不是他的时代,但稍微打听一下,也能推测个八九不离十。
他数了一遍被救下来的小孩数量,又问道:“阁下,只管咱们汉人,还是其他小孩也管?”
除了亚洲面孔,奴隶中自然也有肤色深棕或者乌黑的黑人。
刘据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自然一起。不仅是他们,这岛上若还有其他被贩卖至此的奴隶,我绝不置之不理。”
汪直叹了口气:“阁下高义。但咱们金银财物……可能不大够。”
刘据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丝衣,毫不犹豫的解下外套道:“我这身丝绸,能卖多少钱?”】
天幕下的众人,看见衣装鲜亮的青年一层一层解下华服,心中都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生于皇室,从小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除了大变落难,藏于民间之时,卫太子可曾如此狼狈过?
哪怕落难之时,都依然有人供养,又何曾为了金钱而如此困窘?
光天化日之下,只着中衣于人群之中,是多么的不成体统,但是这样的行为,却无人能以“礼”去谴责,也没有人可以嘲笑他的窘迫。
因为那是至高的“仁义”。
【刘据让利玛窦和汪直留在原地,看顾这些孩子。
他和赵忆在杰克的带领下,绕着整个岛屿走了一圈。
一圈之后,“自由”的托尔图加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全岛的风气为之一肃。
赵忆微笑着请杰克交出了他搜刮而来的财物:“多谢你帮忙为我们收集搬运。”
她与刘据一起卖掉了身上的丝绸衣物,换上了当地平民最常穿的粗布麻衣。
当然,那些满是汗渍、污垢、磨损出破洞,还可能有跳蚤臭虫的衣服,被赵忆用灵气反复刷过好几遍,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