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惊慌,跑到外头之后,还摔了一跤,看上去狼狈至极。
鲜红的嫁衣,满身的伤痕以及柴刀上沾染的血迹成功让过路的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杀人了,我杀人了——”她声音带着哭腔,让人跟着心疼。
“我不是故意的——是戚大郎要杀我!我很害怕,我就去抢他的柴刀,可是他不愿意放过我,又夺回去,他的力气更大,一不小心,那柴刀就塞进了他的脖颈上,他……死了!”黎术双目通红,惊恐不已。
她的话一说,众人都惊了。
甘河镇是边关小镇,这里常年受到外族侵扰,更有马贼内患,民风也不是特别好,每年都会发生些人命案子,但天高皇帝远,官员政绩全靠上头诌,很多案子压根都不会记录在册。
当地被判处死刑的,多半都是天怒人怨的贼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寻常百姓犯了官司,能充军的先充军当前头的炮灰,不能充军的去挖矿,累得半死了再提回去杀。
黎术知道,杀了人,被砍的可能是有的。
但不杀人,她这破败的身体,在戚延丰和戚母的磋磨下,被弄死的可能也一样是有的。
而且真若成了别人口中的戚家媳妇儿,哪怕将来被打死,戚延丰也会因为丈夫的身份被包庇。
她刚才搜刮过原主的记忆,知道当地就有打死妻子的男人,这些打妻子的人看着疯、实则精,不会直接让人死亡,都是钝刀子慢磨,最终,那些女人多会因病而死,男人自然安然无恙。
此刻众人立即冲进戚家去看,这一看,也都倒抽凉气。
戚延丰竟然真死了。
“你糊涂啊,怎么能杀夫呢!这可是大罪!”有人看着她,眼神充满了同情。
“杀夫?”黎术连忙摇头,紧张可怜但却无比坚定:“我没有!他不是!我婚书写下的名字不是戚延丰,是他娶错了人!我想回家,他却担心我去马家毁了姚阿宁的婚事,所以将我暴打了一顿,今早见我还想走,便想杀了我!”
她身体是颤的,说话是利索的。
不过几句话,就将情况说得一清二楚。
成婚,不是只拜天地就行了的!
马家是体面人家,两年前就开始订婚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