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术从容地说着,还不忘当一回马屁精,端起酒壶给这位小荣将军满上酒。
然而荣争玉听到她说的这些话之后,头皮都要炸裂开了。
“今日才知道我的大名,但却连我在朝中有人的事儿都打听清楚了,黎姑娘,真是好本事。”荣争玉有些憋闷地开口。
黎术说的这些话,完全扎在他的心口上。
他爹是工部尚书,虽然和户部以及工部没什么关系,可很多朝务都是共通的,但凡他当初开口向他爹多问一些朝中之事,便能早早发觉边关的困境。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前两年皇家让工部办了好几件大事儿,大兴土木、建宫殿,这银钱在这地方多花一点,其他地方自然就会少一点!
也正如黎术说得那样,他与他爹,不太熟,家信只报平安,也从不多言其他。
他幼年时被送出去读书,十二岁来边关历练,与家中不亲近,自然也不好意思张口套近乎或是谈些机密之事。
他知道父亲虽与他不亲,但对他格外看重和疼爱,既不能在跟前孝顺,那就更不能给他爹添忧……
去年粮草之事,他甚至也没往自己身上想过。
最多就是骂一骂朝廷里的糊涂大臣而已。
“您的事儿不难打听。”黎术挺坦荡地回答。
“阿争你也别动气,黎姑娘没有其他意思,她心思敏锐,想法也比较天真简单,自然不知道荣家情况复杂……”程冕也连忙安抚着说道。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荣争玉心里更堵了。
这还是他的好友吗?
胳膊肘往外拐成什么样了!
“她天真简单?!”荣争玉眉头一挑,呵呵一笑,“那树上的蜂窝都没她心眼多!你仔细想想,寻常人,可能有如此本事,简单说上几句话,便指明了要紧之处,不仅故意惹我生气,还在你面前装无辜……”
“将军生气了?黎术一脸诧异,“都是我的错!”
“……”荣争玉嘴角一抽。
越说越来劲儿了是吧?!
“程大夫仁善,所以觉得我简单,他这份心胸我是一辈子都学不来的。”黎术先夸了程冕一句,然后又感叹道:“荣将军也不必动怒,其实像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