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上热茶,往椅背上一靠,闭眼假寐。
高大夫三十多岁,这两天一直在研究一副石膏骨架,他应该是擅长骨科吧。
这会儿见祖大夫先打招呼了,才跟洛清微说话,“洛大夫怎么分到咱这山沟里的小县城了?按说你这京城医科大学的毕业生,毕业分配最次也得回咱省医院,还得进去就是骨干吧?”
没说出来的意思,是不是犯啥错误了才发配下来的?
“我家那口子是土生土长的咱洼金县人,这不是工作调回来了嘛。我是跟着他回来的。要不然咋办,总不能两地分居着当牛郎织女吧。”
这没啥可隐瞒的,也瞒不住。
“啊,原来是这样。你爱人也大夫?在县医院?”
“他在政府里做点服务工作。”
高大夫自觉很懂,“那我知道了,咱县里分配了好几个大学生,都是宝贝,领导们哪都不放,要带在身边历练呢。听说都在秘书处。你爱人就是分配来的大学生吧?”
“嗯呢,是分配来的大学生。”
“那你俩这前途无量了,毕业就是干部身份,挣的都比俺们多一半,升的肯定也快,说不定哪天你就是县长夫人了。”
“借你吉言。”
洛清微不想跟说话没水平的人磨叽,累人。
就问他,“高大夫擅长骨科?”
高大夫笑得含蓄,“擅长谈不上,感兴趣。我爸是兽医,跟着他常摸骨头,有点儿经验而已。”
好家伙,兽医的儿子也来给人治病了。
别管怎么样吧,总算是说上话了。
昨儿个一天,人两位,可是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有人起了头儿,吃中饭的时候,在食堂里,另外两个大夫也能说上几句了。王大夫是纯西医,五几年从卫校毕业的,听那意思是从县医院被排挤到中医院的,他原本值了夜班该休息一天的,但是人家休息了,也得来单位吃午饭,饭前到的,吃完饭回家接着休息。
陈大夫是工农兵大学生,就是推荐上大学的,市医药专科毕业,啥也不会,中药西药都分不清,不管啥病,就会开一样安乃近。
还有一位张影张大夫,是陈大夫的妻子,只闻其名,不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