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寿坐在椅子上,一脸平静地看着。
那鲜血浸染着头皮,一点一点地被剥离,惊不起他丝毫波澜,他的目光很多时候都停留在华莹那张脸以及她过于冷静的动作上。
打从初次见面,在京前观的时候,眼见她踩着刀刃卡进敌人的脖子里,便知她不是什么大慈大善之辈。
她平日里脾气好、心性稳,只是因为她能忍,能把所有情绪都收敛得干干净净,不给旁人留下自己的弱处。
她不吝救人,也不惧杀人;她有菩萨心肠,也有魔鬼手段。
这样的华大夫,他看着看着,竟有些失神了。
华莹几乎剥下这人半张头皮,头皮下的头骨粘连着血肉,一片模糊。
他痛不欲生地交代:“我地蛇九霄的霄主善伪装,我虽没见过总主,但我见过统管……他是个商人……”
华莹道:“叫贾稷吗?”
他喘着气,道:“他的身份有很多……当时他传令于我分舵,以华仲德为首的华氏族人,一概不留。”
天窗外的光线映照在华莹脸上,将她肤色衬得雪白。
他道:“应该是华仲德得罪了组织上头,上头才会要他全族的命……”
那时华莹虽年少,但从小与祖父一起生活,她还记得,有一阵,祖父被人强请去看诊;当时正战乱,而她祖父恰恰去的是战乱之地。
后来她祖父匆忙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让族人尽快搬迁,躲避灾祸。
所以族里上下皆知,华氏是惹上了仇家。
可再后来,族人不知怎的暴露了行踪,还是遭到了追杀,除了她,无一能逃脱。
华莹问他:“华氏一族向来居世外之地,族中预感到危机,在你们来之前,便已往别处隐秘转移,你们是怎么追踪到的?”
他道:“倒也简单,当时有个跟华氏一族走得很近的人,姓许。”
华莹心下一沉,声无起伏道:“你们去找到了许家人?”
他道:“是他主动送上门来的。他说他是来给我们带路的,后来我们在他的指引下才找到华氏一族的去处。”
华莹一动不动,静如雕塑。
这人苟延残喘,又道:“我知华氏一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