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有些不屑,但又底气不足,道:“即便他以往再厉害,而今也不过是个疯子。”
刘雍道:“那你可知,疯子比常人更可怕?你不计后果,他却能比你更不计后果。”
不离闷闷的,不说话了。
刘雍缓了缓,又道:“你若出了什么差池,我当时不在,如何救你?”
不离一听,原来相父是关心他,便道:“相父,我知道了。”
刘雍道:“还有,鹰城的贪食症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动咀贪的?”
不离连忙又端正态度,道:“鹰城的北陈人欺压我们南玳人,实在可恨,我便想让他们长点记性。”
咀贪是刘雍命人养着的虫子,以便必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起初不离觉得好玩,只是拿咀贪排出的诱糜拌在鱼饵里喂鱼,看着满池塘的鱼都吃得圆滚滚的破了肚皮,便觉分外有趣。
他不由得想,要是人吃了这个会怎么样?
想想都觉得刺激,再加上他险些被武王所擒杀,一直憋着一股子怨气,非得要报复回来心里才平衡,于是就把主意打在了鹰城的那些北陈人身上。
后来鹰城的惨状也持续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听了分外舒心愉悦,很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
刘雍问:“那现在呢?”
不离又不做声了。
他当然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那些北陈人察觉了病因是从南玳人传过去的,一怒之下,把鹰城以南的南玳人也全都传染上了。
以至于现在情况十分混乱,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想找母虫去解病。
随后不离表情有点麻木地说道:“反正那些边境夷民也没在我南玳境内,他们死不足惜。”
他把咀贪用在北陈人身上时,事先也没跟鹰城的南玳夷民打招呼,现在南玳夷民有病情蔓延,倒在他的意料之外。
刘雍看他道:“他们是死不足惜,但现在鹰城却人人皆知咀贪,并知如何寻找它的克制之法。我有备无患的东西,是为不时之需,让对方措手不及,而今,可还有隐秘性和突发性可言?”
不离在他的注视下,心里越来越没底,也越来越胆怯。
他这才意识到,他是坏了相父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