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伤口呢,后头传来杜立秋的叫声:“唐儿,唐儿,这人要死啦!”

    “啥?”

    唐河一惊,赶紧过去看了一眼。

    那人靠着面包车不停地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地往外挤着血沫子。

    一张大脸盘子已经毫无血色,半拉身子都被鲜血浸透了。

    拽开他的棉衣,唐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半拉肋巴扇子都被扯开了,咕噜噜地冒着血,甚至还能看到破损的肺叶在一张一鼓的。

    这么重的伤,镇卫生院治不了,旗里也治不了,赶今天的火车到齐市或许还有三分希望。

    但是,送到地方,人都硬了个屁的。

    这个时候就看出医疗资源的重要性了。

    现在只能把人送回家,跟家人见最后一面了。

    “你叫啥?哪个村儿的?”唐河问道。

    “我,我特么哪有家啊!”对方喃喃地低语声,不停地咳着。

    武谷良上前,抹了一把对方的脸,然后说:“这不是王长福吗?”

    “你认识?”

    “我认识个屁呀,你就没听说过他?”

    唐河也觉得有些耳熟,但是咋也想不起来。

    杜立秋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是大前年来的盲流子,在长兴村拉帮套呢!”

    “咱这还有拉帮套的?”唐河一愣。

    这年头,拉帮套的哪都有,可能各地的叫法不太一样。

    但是在大兴安岭就比较罕见了。

    再咋地,手脚健全的一条汉子,上山采伐归楞出苦大力也能有口饭吃,甚至还能攒下点钱,咋也不至于给人拉帮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