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他与先皇一样,只说一句,“交由太师处理”便下朝玩乐去了。

    在所有人眼中,他只是个有想法,却无韧性的年轻皇帝。

    许多人本来暗中站队皇上,此时也都灰了心,不得罪太师,也不愿真就做了太师的走狗。

    公主仍然痴缠皇上,为归山求官。

    一切都如头一天一样。

    然而终究该来的还是要来。

    含元殿已修整完毕,皇上再次搬到含元殿。

    夜间,含元殿西南角的一处宫院走了水。

    火势越烧越大。

    宫殿木头所造,连成一排的都不能免于火灾。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烧红半边天。

    侍卫几乎都抽走灭火去了。

    这把火便是公主放的,以火为号,发起进攻。

    宫禁被太师插手,将东门换成自己人。

    他的人手全部由东门潜入皇宫,见火烧起来,向着含元殿攻去。

    殿内,皇上还未入睡,与凤药在案前写字。

    除了不近不远处的火势,宫里安静得可怕。

    殿内不多的几个宫女太监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外面只留着几名侍卫守着含元殿大门。

    凤药紧张地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慢慢写字。

    皇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似平静,但脸上毫无血色足以证明他真实的心情。

    静!四周寂静无声,入耳的是远处传来的隐约呼喝救火的声音。

    凤药竖起耳朵,衣袖中藏了把短刀,正因为知道今夜注定不太平,所以连头皮都是紧的。

    玉郎不在身边,凤药猜测他是整个事件的统筹策划人。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殿中近侍只有她自己。

    灯火摇曳,她低头用写字平复着紧张的情绪。

    但心却全放在外面,她听到了一点别的声音。

    是故意放轻的脚步,纷繁杂乱缓慢靠近——

    有不少人在接近大殿。

    脚步越来越近,有人悄悄潜入殿内。

    此时她抬起头,看向中殿方向,其实偏房的门不但关上,还栓了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