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桓顺着胭脂的话道,“正是呢,不知班主留给哪个贵客的。我去了几次,加多少钱都不卖,你们京中人真是作怪。”

    胭脂笑得打跌,“你再骂一骂。我爱听。”

    紫桓手一摊,“戏班也是生意,有钱不赚何必呢?”

    “有没有可能,是戏班老板留着自己看戏用的?”

    “老板是班主,是个冷面美人儿,都在后台,从不到包房。”

    “行了胭脂,不要戏弄贵客。人家大老远来了京,不懂这里的门道。”

    “兄台请见谅,那位置是留给小妹我的。”

    两人互通年纪,紫桓比云之大着两岁,故而云之自称小妹。

    紫桓心中又兴奋,又激动——

    云之比他想象的还要手眼通天,富贵逼人。

    那个位子,并不如他所说,只是买票被拒。

    他说得很轻描淡写。其实托了京中三品大员光少卿许清如大人出面也没买到。

    紫桓本以为京师看不起外来人,才请清如帮他。

    所出之资足够包下整场戏,班主仍是眉眼淡淡,回话就俩字儿,“不卖。”

    他都怀疑那位置是留给皇上私服出宫时坐的。

    原来竟是云之的专房。

    怪道京师商会会首的位置宁可空悬。他问起同行,大家讳莫如深。

    早听闻在京师,多兴女学,女子地位同男子一样。

    在他们那里情况可并非如此。

    女学只办了几家,是应付朝廷要求,真入学的女子寥寥无几。

    女人家,最该做的是好好为家族开枝散叶。

    来了京师他心中本是怀了轻蔑之情。

    待看了京中经营的饭店酒肆,多有女子掌柜而生意兴隆。

    便收了轻蔑之心,请了诸多同行打听京中时事,常云之之名如雷贯耳。

    他三番五次上门求见,都吃了闭门羹。

    他已习惯京中人士的做派,只能三番五次以诚意打动对方。

    这次云之答应见面,他做足了功夫,也只是让对方亮了亮眼睛。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

    这船一直漂流到下游,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