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裙上擦着手。

    “咱再唠会儿,和大哥你怪投缘的。”

    “你说说我顶替的那孩子能给埋哪了?”

    “埋?”屠夫轻蔑地看了看东房,“我最看不起胡子那种人。”

    “我听麻子提过一嘴,不知真假。那孩子只剩了个骨架,我也不知道扔哪荒郊野岭去了。”

    李仁往深处想了想,不由大怒,怒意蔓延,全身不由烧得哆嗦起来。

    “你也别怕,那孩子不是咱们的人,是个奸细。”

    李仁点点头,“行了兄弟,谢谢你,下次来我给你带御街的赵记牛肉。”

    那大汉摇头,“我不爱吃红色的肉。”

    “给我带白斩鸡。”他毫不客气。

    胡子从东房出来,招招手,“浑三儿,你先回。我可能得天快亮才能回去了。”

    “哦。”浑三儿伸出手,“忙一宿,总得有赏吧。”

    “钱钱钱,钻钱眼儿里了。”

    “不为钱,我不如在家睡大觉呢。”他打个哈欠,眼泪都飚出来了。

    胡子给他个银角子,他才缩回了手。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能拷打这些人,而是要找到册子。

    那边的册子记着给了这边多少婴儿。

    这边也有本册子,记着这些婴儿给到了谁。

    这本册子比那本更有价值,两本对照,赖无可赖。

    那边的还没影子,这边的册子在谁手中不言而喻。

    这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定然不会放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

    它会在哪?

    李仁自己驾车先回收容所,他等不及就拍响了二娘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