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都去春华殿!”她咬牙吩咐,狠狠地说,“快离开这个地方!”

    一群人抬了两张夏天乘凉用的躺椅,铺上厚棉褥,将人放上去,从头到脚盖住被子,以防吃了风。

    杏子在一旁跟着,乌泱泱一大群人从清思殿向春华殿飞奔。

    愉贵人蒙在被子里哭叫得凄惨,一路引得人纷纷驻足,宫门内也有人探出头向外瞧。

    清思殿一下寂静下来,皇后不敢动桌上东西,她愣愣坐在椅上。

    她不是没想过,这是贵妃布的局,以失去一个胎儿拉下自己。

    代价是很大,可贵妃如何说服愉贵人?

    这一点无论如何不可能。

    愉贵人只有一个女儿,这一胎多个太医看过,都说是男胎,哪个妃子舍得不要皇子?

    既然不可能,两人一起出事——难道贵妃在她殿中同时给两人下了药?

    是贵妃干的!

    一定是!

    她起身喊道,“夏湖,陪本宫到春华殿去。”

    她不能让贵妃抢了先,在皇上面前先告御状,她连个当面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春华殿外宫女都紧张地准备着。

    殿内也站着四五个宫女,在忙着准备毛巾,烧起热水。

    几个是贵妃的人,还有两个是愉贵人宫中的。

    贵妃寝宫被一道帘子遮起来了,里头传出不安而杂乱的动静。

    两个大宫女一盆接一盆向外端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