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有人听了去,叫敌人得意或生出别的想法。

    她哭得头发晕才直起身,袖子已经湿透,起身来找条帕子递给阿萝,“该你了,哭的时候别出声儿。”

    阿萝刚笑着说,“我没啥……”

    “蔓儿死了。”杏子说了一句,眼泪又一次流出来。

    阿萝像凭空劈了雷劈似的,站了许久看着杏子,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她死了,刚才二嫂过来就是说这个的。”

    杏子终于稳定了情绪,牵着阿萝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床上,阿萝扑在被子中放声痛哭。

    就在此时,杏子放轻脚步走到门口,猛地开门——

    自己卧房窗边站着个平日里负责洒扫、领东西的中年女人。

    杏子了然地与她对视,那女人慌慌张张想走开,又知道自己失礼,赶紧来给杏子施礼。

    杏子压着不满,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是院子里领物品的大姐?”

    “是是,小妇人张王氏见过少夫人。”女人再次行礼。

    “下次去领东西,帮我带些香料回来,我做荷包要用。”

    “是是。”女人松了口气。

    杏子看着女人的背影思索良久。

    她回到房中,坐在堂屋,内室依旧传来阿萝断断续续的哭声。

    “我过于高看自己了。”杏子喃喃自语。

    突然扬声说,“阿萝擦净眼泪,我们去看看蔓儿,你拿上蔓儿最喜欢的身裳,今夜我要为她守灵。”

    “死了的死了,活着的还要活下去。蔓儿,我不会叫你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