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去领,爷赔你,穗儿是爷的人,你不该无礼。”

    庆哥脸色发灰,嘴上强硬,“穗儿是我订下来又不要的媳妇。”

    “对对。”紫桓用纸扇拍着手心笑道,“她值三十两,你可出不起这价。”

    他看着穗儿说,“以后别穿这种亮色衣裳,不好看。”

    “你该穿月光锦,最配你。爷给你置办。”他扬长而去。

    穗儿上了车。

    新媳妇狠狠拧了庆哥儿一把,疼得庆哥跳了起来,她又去捡起地上的丝帕小包爱惜地放入怀中。

    穗儿放下帘子,百感交集,闭上眼想歇歇。

    马车晃了一下停住,车夫骂骂咧咧。

    过了一会儿,车夫过来,隔着帘子问,“二夫人,您母亲想和您说句话。”

    穗儿挑了帘儿向外看,第一眼没看到人,目光向下看到娘跪在道边,“穗儿!穗儿你现在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了,怎么记恨起娘亲来了?”

    “你哥哥妹妹们都记挂你,得空来家里吃饭吧。”

    穗儿道,“你先换了房子再说,卖女儿得的钱不使它留着做什么?”

    娘亲赔着笑爬起身贴上来,“下周来家吃饭呀。我把家收拾好,有事同你商量。”

    穗儿把帘子一放说,“走吧。”

    最大的妹妹也可以出来做事了。

    娘的心这么硬,弟弟有鞋子穿,妹妹还光着脚站在地上呢。

    从前的她像个盲人,娘几句好话,她就和傻子似的卖命为家里赚钱。

    妹妹和她是家里穿的最破的人。

    哥哥弟弟出门是家里的脸面,必须要穿得整洁。

    女孩子是无所谓的。

    突然之间她生出力气,下周真要回家一趟,给妹妹带双鞋子,带些吃食。

    她走后,妹妹瘦了一圈,那些本该归她做的事,现在都归妹妹做了吧?

    说起做学徒,妹妹比弟弟聪明,也可以胜任的。

    她只希望自己走的路,妹妹别再走了。

    她瞬间长大了似的,前段日子只顾陷进自己的痛苦中,把别的事都抛开。

    她其实还可以做很多事,至少可以让爹娘别再祸害妹妹。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