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搀扶着紫桓将他扶到床上。

    她一拉起他,就觉得不大对劲,紫桓比着从前轻了许多。

    她走过去将蜡烛挑亮,拉个凳子坐紫桓对面。

    对方垂头丧气。

    就着光亮细看自己的夫君——

    对方眼睛浑浊,眼下生了细细的纹路,虽然仍是华服在身,富贵公子模样,可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从前那饱满的精神不见了。

    他带着些萎靡,靠在床边,又累又恼恨。

    三寸长的精致烟锅被他仔细放在一只荷包里——已经不是她为他绣的那只。

    胭脂拿来铜镜对着他  了,“你自己瞧瞧你是不是换了个人。”

    “紫桓你不能这样下去了。那香药不但毁了你的身体,还是一点点吞食你的魂魄。”

    胭脂痛心疾首。

    紫桓眼神一变,仿佛刚想通了什么,“是香药”他叫道。

    “是香药让你不顾你的妻儿、妾室,不顾自己的身子。你自己想想我说的对不对?紫桓啊,胭脂不会骗你的。”

    他只兴奋了一下,又没了力气靠在床边。

    伸手拉住胭脂的手,“好媳妇,你知不知道,我只是想寻些刺激,好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胭脂流下泪劝他,“我求你,戒了那东西吧。”

    “把身子养好,咱们的日子还长。”她的眼泪热热地打在紫桓手背上。

    一时,紫桓心中生出些许愧疚,冲动下说道,“实话同你说了……”

    “我……”他张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可胭脂已猜出他想说什么,她没揭穿他,“不管你是嫌弃我现在的身体还是别的原因,总之我们先把你的身体调养好,可以吗?”